聊齋誌異
1.姑妄言之姑聽之，豆棚瓜架雨如絲。料應厭作人間語，閒聽秋
墳鬼唱詩。
2.才非干寶，雅愛搜神，情類黃州，喜人談鬼，文則命筆，遂以
成編。
老殘遊記
1.棋局將殘，吾人將老，欲不哭泣也得乎？吾知海內千芳，人間
萬豔，必有與吾同哭同悲者焉！贓官可恨，人人知之；清官尤
可恨，人多不知。蓋贓官自知有病，不敢公然為非；清官則以
為我不要錢，何所不可？
2.吾人生今之時，有身世之感情，有家國之感情，有宗教之感情
，其感情愈深者，其哭泣愈痛。
封神演義
似志在乎演史，而多談神怪，什九虛造，實不過假商周之爭，自
寫幻想，較水滸固失之架空，方西遊又遜其雄肆，故迄今未有以
鼎足視之者也。
水滸傳
1.敘一百八人，人有其性情、人有其氣質、人有其形狀、人有其
聲口。乃開書未寫一百八人，而先寫高俅者，蓋不寫高俅，便
寫一百八人，則是亂自下生也。不寫一百八人，先寫高俅，則
是亂自上作也。
2.蒙上書言：「江以三十六人橫行齊魏，官軍數萬，無敢抗者，
其才必過人。今清溪盜起，不若赦江，使討方臘以自贖。」
3.施、羅二公身在元，心在宋，雖生元日，實憤宋事。是故憤二
帝之北狩，則稱大破遼以泄其憤；憤南渡之苟安，則稱滅方臘
以泄其憤。
4.紛紛五代雜離間，一旦雲開復見天；草木百年新雨露，車書萬
里舊江山。自幼曾攻經史，長成亦有權謀。恰如猛虎臥荒邱，
潛伏爪牙忍受。不幸刺文雙頰，那堪配在江州！他年若得報冤
讎，血染潯陽江口！
三國演義
1.滾滾長江東逝水，浪花淘盡英雄。是非成敗轉頭空，青山依舊
在，幾度夕陽紅。
2.吾莊後有一桃園，花開月盛；明日當於園中祭告天地，我三人
結為兄弟，協力同心，然後可圖大事。
3.劍隔險峻驅流馬，斜谷崎嶇駕木牛。後世若能行此法，轉輸安
得使人愁？
西遊記
1.玄奘此行，不求財利，無冀名譽，但為無上道心正法來耳！惟
菩薩舊念群生，以救苦為務。此為苦矣，寧不知耶！
2.混沌未分天地亂，茫茫渺渺無人見。自從盤古破鴻濛，開闢從
茲清濁辨。覆載群生仰至仁，發明萬物皆成善。欲知造化會元
功，須看西遊釋厄傳。
金瓶梅
1.讀之而生憐憫心者，菩薩也；生畏懼心者，君子也；生歡喜心
者，小人也；生效法者，乃禽獸耳。
2.欲要止淫，以淫說法；欲要破迷，引迷入悟。其中家常日用，
應酬世務，奸詐貪狡，諸惡皆作，果報昭然。
儒林外史
1.功名富貴無憑據，費盡心情，總把淚光誤。濁酒三杯沉醉去，
水流花謝知何處？而今讀書的朋友，只不過講個舉業，若會做
兩句詩賦，就算亞極的了，放著經史上禮、樂、兵、農之事，
全然不問！
2.其書以功名富貴唯一篇之骨：有心豔功名富貴而媚天下人者；
有倚仗功名富貴而驕人傲人者；有假托無意功名富貴而自為高
，被人看破恥笑者。
3.叫人覺得人比官格外可貴，學問比八股格外可貴，人格比富貴
格外可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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